*非典型性演员荒X画手一目连

*大概长篇

*PTSD、失忆注意,OOC注意,狗崽出没注意

*佛性填坑,建议养肥了再看

*个人目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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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一个星期了。

那个奇怪的人搬进来,已经过了一个星期了。

一目连看了眼床头柜上的电子表,00:57——距离凌晨一点还有三分钟。

他还没有回来——那个奇怪的人总是早出晚归,应该是个工作狂——他今天可能是不回来了。

保持着侧躺的姿势不动,一目连听着外面的动静。黑暗似乎将声音都吞噬了,除了自己紊乱的呼吸声,一时竟听不到别的什么声音。

某种意义上的夜深人静。

他想。

若是此时去洗个澡,大概还来得及——

一目连的眼睛瞬间黯淡下来,冷冷地扯出一个笑容,嘲笑起自己在那件事发生之后幸存下来的陌生的思维方式。

啊,是啊,那件事。

他猛地坐起来,手指将被子攥得紧紧的,脸上的血色在一瞬间褪去,变得苍白而渗人。他大口地呼吸着,像濒死的溺水者一样渴求空气,身体剧烈地像糠筛一样抖动,胃里又开始痉挛,翻起强烈的呕吐的欲望。

不要想,一目连,不要想,都过去了,都过去了

他对自己低喃着,试图给予自己一些不起作用的安慰。

一时间,连房间离得空气都伴着他胡乱的声音而惶恐起来,不见五指的黑暗里,像是有恶鬼在叫嚣。

冷汗不要命地留下来,他紧紧闭着眼,细长的眉毛皱缩成一团,任凭着逃离的本能将自己绷成死尸一般僵硬的模样,直到半分钟后,才有了些许放松的预兆。

勉强算是撑过去了。

一目连把自己抱成一团,将头埋在膝盖之间,让背部抵上冰冷的床板,以寻求一些安全感。

受到惊吓后的脑子有些发白,先前的想法不受控制地再次升起来。

来得及干什么?来得及再睡一个好觉?

他的眼神像是还没有缓过神来,颇为茫然地在四周飘了一圈,忽地在床头柜上一瓶白色的药瓶上凝滞了,曈孔骤然收缩。

像是急于摆脱什么一样,他慌慌张张地伸出手去,下一秒,那个瓶子就被奋力地扔到了床底下,动作之猛,连一旁摆着的水杯都连带着晃了几下,还未平复,就被哆哆嗦嗦地捧起来,在回归原位前,里面的水已经被一饮而尽了。

那早已凉透的水经过食道冲进胃里,硬是压下了呕吐的欲望。接触的冷温让他的身体再次狠狠地打了个寒颤,也顺势抖回了他飘忽的思绪。

——澡还是要洗的,至于洗完回来,他大概就不愿意再睡了。

棉质的睡衣已经被冷汗打得湿透了,像冰一样贴在身上,一目连能感觉到自己的头发也是凌乱地黏在脸上,不用看镜子也知道,他此时会是怎样一副狼狈的模样。

真难堪。

他想。

床头柜上的电子表才跳转到00:59。

他慢吞吞地下了床,多使了一点力让略微发软的腿撑住自己,踏着拖鞋挪进了浴室,一会儿就从里面响起了水声。

现在,已经凌晨一点多了。

月亮在缓慢地移动着,终于让一丝微弱的亮光透过了那几乎不曾拉开的厚实的帘布,不偏不倚地落在床底边缘方才停止了滚动的药瓶上。

那方小小的标签有几个字被照亮。

——艾司唑仑。

 

荒回到合租公寓的时候,客厅的钟已经摆过了一点半。

浴室里还有没退下的热度和没散开的湿气,可能是心理的作用,荒总觉得,今晚这种暖湿的感觉比平时要再浓郁几分——希望他是真的多睡了几分钟。

荒这样想着,思绪又飘回几个小时前他那位已经是著名心理医生的朋友花鸟卷给自己发来的短信,无意识地勾起了嘴角。

是个挺好的消息。

他看了眼手机的屏幕,01:42,要是现在立刻睡下,勉强可以睡足四个小时,但荒还是走进那间充满水汽的浴室,草草地洗漱后将桶里的衣服分类装进洗衣机,设定好时间,这才打开了排风扇,轻轻地将门带上,摸着黑回了房间。

——荒从进门时就不曾开过灯,连拿手机找个亮都是小心翼翼地捂好,生怕着微弱的光惊醒了另一间房里睡着的人——即使他其实并不清楚那人究竟是吃了药继续在睡,还是僵着身体听着自己的动静,顺便挣扎着保持清醒——想来是后者居多。

荒靠在床上,手机屏幕发出的光扑在他的连上,偶尔的光暗变化让它看起来像是黑暗里的幽火。

 

花鸟相闻:第一阶段的治疗就快结束了,他的情绪已经比我最初接手的时候要稳定很多了。

花鸟相闻:他现在的书写情况没有恶化吧,你留给他的纸条他已经习惯了吗?

花鸟相闻:第二阶段的治疗需要你的配合,刚开始感到痛苦会是正常的,一定要让他自己撑过去,你再心疼都得忍着。

花鸟相闻:不过你放心,他接受治疗挺配合的,应该不会出现一些过激的反应。

花鸟相闻:记得回复今天的情况啊。

 

荒调出键盘,开始回话。

 

星罚:他的书写现在都挺流畅的,字体正常了,留给我的字条有变长,没有恶化,已经习惯了。

星罚:第二阶段开始的时候告诉我,我尽量配合,还有,过激反应包括什么?

星罚:我一点四十二回的家,算一下时间的话,他大概一点左右醒的,比平时睡的时间长了点,现在可能还没有吃药,估计醒着。

 

距最近一条消息发出去已经有了一分多钟,对方的头像还是没有亮起来——应该是睡下了。

荒看了眼手机屏幕顶端的一行小小的02:15,终于按灭了夜里此时唯一的光源。

还有三个小时半的睡觉时间。

 

隔壁房间悄悄地亮起了暖黄色的灯,床底下的小药瓶被捡起来,里面少了服用一次的量,床头那个本该装着空气的水杯重新倒上了温水,此时只留了一半。

——拜托,请不要再想起来,不要想,不要想。

随着不知何人的轻微的低喃,那盏暖黄色的灯抖了一下,灭了。





小剧场:

妖狐:怎么还没有轮到小生出场?小生要见连连,怎么能这么容易就让荒把连连再一次拐走呢?

一目连:那个,我觉得,挺不容易的呀。

妖狐:嗷!连连你见色忘友!!小生心好痛啊(捂心)

大天狗:心痛?过来,让吾抱一下就不疼了。

荒:(抱紧连连)啧,真是没眼看了。

花鸟卷:所以到底是谁没眼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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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司唑仑:为苯二氮卓类抗焦虑药,也就是常见的安眠药啦,长期使用会有依赖性和成瘾性,不建议骤停。

我乖乖地更新了。

这章你们先收着,我,可能下个星期回来掉落新的?

看见我请催我去赶稿子,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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